第561章 艾尔海森的推演
“你离开了好几天，怎么一回来就在笑，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艾尔海森看着眼前的王缺，不禁有些疑惑。
他是来找王缺借书的。
王缺的藏书极多，很多他都没有看过。
在纳塔的这段时间，虽然艾尔海森在观察纳塔的方方面面，但他也没有放下书本。
对艾尔海森来说，一边读书一边观察周围，并不算难事。
艾尔海森：嗯，一心多用而已，不会有人做不到吧。
结果今天过来，看见王缺一直在笑，笑的他有点发毛了。
以艾尔海森对王缺的了解，王缺这样笑，肯定是弄到了不少的好处。
王缺警了他一眼：“自然是有好事发生，不过，和你没关系。”
艾尔海森微微点头：“那就是和纳塔的事情无关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的商会又赚大钱了？”
“不对，如果单纯只是赚钱，你会开心，但不会笑这么久。”
“你的某个研究出成果了？”
艾尔海森看着王缺，然后肯定的点点头：“看来是有研究出成果了，是什么研究？”
王缺看着他：“你这么能猜，为什么不继续猜一下呢？”
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艾尔海森居然可以猜到他的某个研究出成果了，果然是聪明人啊。
至于艾尔海森是怎么猜到的。
王缺也知道几分。
在须弥，王缺身上的最大的标签就是商人。
但在艾尔海森这样的学者眼里，王缺身上的标签，更大的是草神的老师，一个学者。
能让学者开心的事情，那肯定是学术成果的诞生了。
对于一个有逻辑的学者来说，这不难猜。
所以，王缺为难了一下艾尔海森，问他能不能继续猜。
艾尔海森却也没有拒绝，看着王缺：“高兴的反面的不高兴，之前你不高兴的事情有不少—但我记得，你因为盐裔战斗而不高兴”
“初步猜测，你解决了盐裔战斗导致你不高兴的原因。”
不等王缺摇头，他又继续道：“但我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盐裔变动的消息，那么，这个事情和盐裔有关，却肯定不是直接的关系。”
“加之你之前离开了几天。”
艾尔海森的眼眸中带着被知识污染过的光芒：“根据我这些天在纳塔的了解，纳塔拥有不少神奇的东西，这些东西大概可能是你离开的原因。”
说着，他看向王缺的脸庞：“古龙？”
“看来不是，你的离开不是因为古龙。”
“那么，燃素？看来也不是。”
“夜神？嗯？”
看着王缺依旧古井无波的面容，艾尔海森迟疑了一下：“夜神？呵，应该就是夜神了北“按照你的性格，经过两次试探，你应该开始误导我才对，既然你没有误导，那么，就代表着就是真的。”
“你去找夜神了。”艾尔海森肯定道。
王缺挑眉：“你怎么确认我没有误导你呢？”
刚才艾尔海森是在读表情，这不是什么很高级的技巧。
而他说的没有误导，是指王缺没有做出细微的表情变化。
艾尔海森摇摇头：“我从不在聪明人身上盘多重反逻辑，那会进入死循环，所以，我只盘一层反逻辑，你故意不露出破绽，就是想让我以为你在骗我，实际上，你没有骗我。”
“你就是去见了夜神。”
“而你开心的东西，大概也和夜神相关”
说着，艾尔海森又微微迟疑了一下：“不对，你回来之后，还见了一个客人，大概率，还和这个客人有关””
王缺眼里真的出现惊叹了。
艾尔海森在几乎没有线索的情况下，硬生生盘逻辑给他盘出点东西来了。
“所以，你有猜到我因为什么开心了吗？”王缺追问道。
可惜，艾尔海森摇摇头：“线索太少，继续盘下去，那就是纯猜测了，没有证据的猜测，没有意义。”
王缺看着他：“真不猜一猜，若是你猜中了，哪怕是一个大概，我也送你几本珍藏。”
听到王缺的话，艾尔海森挑眉：“珍藏？那我要那本《古璃月仙篆集》呢？”
《古璃月仙篆集》，是王缺从璃月收集来的一本古籍，其实没有记载太多璃月仙篆，但其中很多从凡人视角去看仙法符篆的猜测，很有意思。
“可以，你若是猜出一个大概，那我就把《古璃月仙篆集》送给你。”
王缺说道。
和艾尔海森这种人交流，正常的金钱权力什么的，是没有价值的。
但若是很珍惜的书籍，就是对方难以拒绝的东西了。
他是智者，不是圣贤，也是有自己的喜好的。
“那就一言为定了。”艾尔海森露出笑容。
然后他看着王缺：“从刚才的推演继续，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缺少线索，不过，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猜测。”
王缺好奇：“怎么说？”
艾尔海森：“从你个人的角度出发，什么东西可以打动你，甚至让你笑很久？”
“财富？你不缺，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你虽然为了财富开心过，但从须弥到纳塔这段路上，智脑无数次汇报金钱商会赚了多少钱，你都没有很开心的笑，很显然，这种程度的财富，无法让你开心了。”
“所以，如果你是因为财富而笑，那么，这笔财富恐怕会非常恐怖，但财富无法凭空诞生，所以，这个可以否定。”
“权力？这个你更不缺，作为金钱商会的主人，小吉祥草王大人的老师，我很难想象什么样的权力能让你开心起来，所以，这个也先否认。
“而刚才我们猜测，你是因为研究成果而开心，那么，什么研究，会让你开心呢？”
“象是教令院那些普通学者的研究，恐怕你看一眼都懒得看，所以，你的研究项目，肯定是足够深奥，甚至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
艾尔海森已经完全不看王缺的脸色了，他自顾自的猜测着：“至少，也是教令院明令禁止级别的研究，才有可能打动你。”
说着，艾尔海森开始枚举：“人类进化之事，妄谈生与死之事，探索宇宙之外之事，穷究言语之滥觞之事，敬畏神而不行奉献之事，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之事。”
“虽然线索很少，难以确认，但让你高兴的研究，必然和这六禁忌有关。”
说着，艾尔海森重新看向王缺：“恩，让我猜一下，你肯定也不可能是单纯的涉及其中一个，大概率是多重的。”
王缺依旧神色淡然，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看来我没猜错。”艾尔海森根本不和王缺盘反逻辑，直接自己肯定了自己，“所以，六禁忌中，有哪些是可以一起的呢？”
“人类进化，生与死，神明—”
“宇宙之外，穷究言语，不敬奥秘—””
“恩，大概就这两种可能了。”
艾尔海森似乎也懒得继续推演了，直接道：“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应该也不够你探索宇宙之外的。
“所以，我猜你高兴的事情，应该和进化，生死以及神秘有关。”
王缺微微颌首：“不愧是你，那么，有更准确的猜测吗？”
艾尔海森：“具体的话，你或许做了一个亵读生命，亵读生死，但非常神圣的实验，并且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说完，他对王缺道：“只能推演到这里了，你不会还想让我推演你具体做了哪些细节吧？那我可做不到了。”
他是聪明，不是神仙。
不对，如果他是神仙，因为【不可知性】的缘故，他反而什么都推演不出来了。
也就是说，艾尔海森的这段推演，完全就是他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一点超凡手段都没有。
王缺摇摇头：“不用了，你赢了，那本《古璃月仙篆集》，你可以拿走了。”
在王缺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的情况下，他基本将王缺制造眷属的行为给猜出来了。
涉及生命，亵读生死，但很神圣。
“，艾尔海森，你要不来给我干活吧，我保证你有看不完的书。”王缺忍不住说道艾尔海森立马摇头，并且露出一丝嫌弃：“资本的本质是血腥的，你或许会达成你给我的承诺，但那你没有说我需要付出什么，比如—干不完的活。”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目前在教令院做书记官的工作，我已经非常满意了。”
他在教令院做书记官，工作轻松，地位虽然说不上很高，但也绝对是中层以上了。
关键是事少钱多。
接受王缺的邀请，去给王缺当牛做马？
艾尔海森脑子坏掉了，才会同意呢。
被艾尔海森拒绝，王缺也不在意，随口转开话题：“艾尔海森书记官，最近在纳塔有什么收获吗？”
“自然是有的，我对纳塔的织物更感兴趣。”
艾尔海森也不在意话题的转变，随口聊着：“和其他国家使用史书记载历史不同，纳塔的历史过于厚重，以及精彩了。”
“纳塔人认为色彩是心魂的印记和馈赠，用彩色织物记录历史和情感，真的很不错，非常适合我们知论派的研究。”
知论派：将语言与文本视为世界的内核与本质的学派。
文本不一定是一笔一划或者弯弯曲曲的线条。
画，也是文本的一种。
或者说，类似于花鸟篆的古文就是诞生于画。
所以，艾尔海森在见识到烟迷主的织物后，就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