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八,赵禺押送灵药回来了。
这厮一脸得意,在见鹿村前的晒谷场上献宝似的一样一样将所得拿出来。
“看看这‘月光玉’,成色上乘,当时那老头开价八斗灵米,我都没搭理,后来还是那厮求着我收下,猜猜花了多少?”
赵禺得意的卖关子,见众人眼睛紧盯,才伸出两根手指头,大声道:“两斗灵米!老子用两斗灵米就拿下了这样好宝物。”
“好看是好看,但有什么哩?”围在一旁看热闹的陈温桓,举着只剩手杆子的左手问。
“炼器呗,哦呦桓哥儿你这手怎么了?”赵禺惊讶道。
“小事,不过被几个邪修挟持了,” 陈温桓一脸云淡风轻:“当时就要逼问我龙头山的详细情报,我老陈家的人,岂能屈服,我可是一个字都没往外说!”
“哈哈哈好汉子!晚上咱们得好好喝一杯。”赵禺哈哈大笑。
“那灵酒让我尝尝?” 陈温桓咂咂嘴,非常好奇仙人酒是个什么味道。
“哎呀这个你喝不了,坏经脉的。”赵禺连连摆手。
“小气样儿。”陈温桓无奈。
“去去,还有正事呢,”赵禺搓着手,转头看向李晟安,谄媚道:“家主能不能将这矿给我来炼器?这次我寻思换一种……”
“打住,你连浮铁都炼不明白,可别嚯嚯了好东西。”李晟安怎么可能答应,直接无视了这厮的哀求。
接着,开始清点药材之类,除了三色蒿叶没有收到,其他三种灵药材,其中最多的紫铃草,估计能炼近二十炉解瘴丹。
炼制归气丹的香灵芝,则能炼十一二炉丹。
这些足够李晟安用来练手了,而且以这些灵药材收购的价格,他就算炼废大半,也不会亏多少。
再有各种矿石,如那月光玉,虽然品质上乘,但不能单独成器,只能打磨成珠,用以镶崁各种法器之上。
还有云银矿,经过提炼后,整好能炼制一柄水性飞剑,炼器师找的好,估计能成上八品的品质。
这种好东西,赵禺这厮又开始哼哼唧唧,想留着自己练手,李晟安自然不允许。
再有许多兽皮齿骨,木料一类,龙头山都消化不了,但就这么转手卖出去,又觉得不值。
李晟安一寻思,便准备建一座族库,有暂时用不上的灵材,就存入库中。
比如那血舞龙阵,以龙头山现在小猫三两只,根本没法用,李晟安想着以后是否有机会花大价钱将其精炼一番,如果御阵的人数能缩减至七人甚至五人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只是这种阵器,炼制极其麻烦,阵师与器师需要齐上阵,而且有相当的配合才能进一步炼制,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实现。
既然准备修建族库,干脆顺便再建一座藏经阁,手上也有几本还算不错的功法了,以后多收集些,都是家族底蕴。
将东西都清点完毕,价值高的全部收入乾坤袋之中,顿时填满了整个空间。
还有些不打紧的东西,只能先放在山下新建成的学堂里。
最后还有三株活灵株,一枚鹰隼卵和一个石胎。
这些东西李晟安亲自动手,其中三株灵药,不是全株入药的种类,而是取用其叶或根或种或花。
能长期采摘,才有移栽价值。
比如那濯雾莲就是以莲子入丹的,莲藕也有不错的价值。
李晟安将两株鬼脸芭叶栽种在百草园,濯雾莲则需要水池。
本想直接放进灵泉里泡着,但经常要用此水待客煮茶,不好太杂乱,便打算在最上面一阶灵田开辟个池塘,用来种莲花。
依然在灵田忙着布阵的张运婉听了李晟安的打算,眼神一亮。
她一直没想好用什么来当金佩三才阵的阵眼,这灵莲最合适不过了。
次日青额坪会客殿,李晟安召齐三位客卿,连同近些日子被囚禁在山下的魏双魁,开始处理这些日子积攒的事物。
首先是论功行赏,因为陈麓原年前赶不回来了,就先将在山上的几位客卿的赏赐给了,拖久了未免寒心。
这次邪修风波的引子在孙青田,李晟安本来对此人已经失望,没想到这人还有几分机敏与运气,竟然能活着从邪修窝点逃出来。
孙青田于龙头山来说,还是功劳多些的。
否则,没有此人关键时刻策反魏双魁给自己报信,整个龙头山恐怕都保不住。
虽然一切都因他而起,但龙头山自身不够硬,招来邪修的觊觎,这才是问题之所在,柿子挑软的捏,就算没有这次遭遇,以后也有麻烦,不能怪罪于他。
既然有功,那么自然不吝嘉奖。
李晟安看他依然病恹恹的,便好声道:“孙卿这次伤了根本,族中会全力供应疗伤丹药和修行资粮,你不用多想,只需要好好把伤养好就行。”
“再有此次立功不小,若无孙卿不顾自身危难,龙头山只怕来不及应对,我记得你修行乃是土性功法,这柄上八品的‘黄尘剑’,乃是那石龙子佩剑之一,就给你防身之用吧。”
“多谢家主,某愧受了。”
孙青田赶紧躬身,双手接过宝剑,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斗。
万事因他起,本以为这次自己能留在龙头山就已经万幸,没想到还有如此赏赐,愧受之言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孙青田感激涕零的退坐一边,李晟安又看向何大富。
老何虽然受蛊虫所制约,但没有消极怠工的意思,几次关键时刻都有他兜底,算得上一员干将。
尤其是这次救人,之后又参与攻破邪修老巢,功劳苦劳都不算小。
李晟安心中也有了决断,道:“何卿几番功劳不小,不过家中没有馀财,我思来想去,何卿入我龙头山一年多了,也是时候还你一个自由身了,今后想继续留在龙头山,我李某人欢迎至极,想走,自然也不会阻拦,何卿以为如何?”
何大富心中激动不已,自己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不用喝那酸不溜丢的蛊酒了,以后也能站直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