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存放飞剑行么?”陈麓原扯开袋子口,瞪着眼睛往里看,可惜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嘿嘿,刀剑之类锋利无比,这袖袋可经不住,当然你要是给飞剑配鞘的话,也未尝不可。”黄恩志笑嘻嘻的建议。
“嘁!”陈麓原又不是傻子,飞剑之类,斗法都在瞬息之间,谁还配剑鞘来多此一举。
所以袖袋确实不算实用,也就胜在便宜,没底蕴的散修想尽办法来利用,飞剑带鞘就是这些人想出来的。
大家族的人都用乾坤袋,像黄家这种练气家族,族里就只有两个乾坤袋,家主黄仁阔一个,黄老太爷一个,其他人就别想了。
即便没有乾坤袋,但袖袋也让人嫌弃,黄恩志这种世家子都是练一手“袖里乾坤”,空间虽然更小,但容纳对敌时的法器符录和几瓶丹药也绝对够用了。
陈麓原却不嫌弃,他穿一身干活的短打麻衫,就把袖袋拎在手中,还宝贝得不行。
两人又逛了一阵,最后进了一家“大宝铺”,乃是筑基郑家的基业。
店家倒也热情,没有店大欺客的意思,问明客人要求,便将人引到隔间稍坐,不时便有侍者取来剑匣。
内有三柄下九品的飞剑,形制各异。
其一曰“灵羽剑”,此剑通体由浮铁所铸,精巧轻盈,长三尺九寸,其重仅九两九钱,最受修者喜爱。
陈麓原心想覃伯年老力弱,用此剑最好,便先定下。
自己却看了又看,剑匣中还有两柄飞剑,一者细瘦如矢,入手颇重,恐怕十来斤都打不住。
侍者见此人已经定下一剑,便热情了许多,笑道:“此剑名曰“矢”,黑陨所铸,剑走疾速,但略失灵动,讲究一往无前,客官若是功法不匹配,恐怕不好驾驭。”
陈麓原一听这名字,眼神便是一亮,自己喜欢玩弓,这“矢剑”正与我相配。
他终究是少年人,喜好更加随性一些。
这两柄飞剑,飞羽剑要价三块灵石又两斗灵米,矢剑偏科严重,反而便宜,只需两块灵石又八斗灵米。
不过陈麓原却不急结帐,又问是否有八品飞剑,自己需要给晟安叔挑选合用的兵器,但出来时又没多交待,只说八品可用。
倒是黄恩志知道李晟安的功法相性,便补充道:“只管拿火性飞剑来便是。”
青衣侍者点头匆匆离去,也不怕对方是在消遣自己,不时又抱来一个剑匣,却只有两柄飞剑。
陈麓原有些踌躇,对给李晟安挑选飞剑颇有些压力,便看向黄恩志。
小黄一笑,将两柄剑拿在手里耍了耍,最后挑了其中一柄赤色宝剑。
此剑曰“铜雀”,以火铜锻造九日方成,长三尺七寸,重三十二斤七两三钱,在飞剑中算重剑一类,也就修仙者体力过人,才能用来对敌。
就这一柄中八品的飞剑,就花费了十三灵石,加之之前两柄飞剑,用出去整整十八块灵石,再有袖袋与灵植,手里刚好还剩一块灵石。
这一块灵石也是不打算留的,陈麓原两人先去生药铺子寻了一株三百年的人参,人参这玩意仙凡通用,不过只有百年以上的灵参,才有入丹炉的资格。
如今秀秀姨待产,晟安叔特意交代要买的。
一株灵参花费了三斗灵米,恰巧这铺子还售卖些不入流的传音符,一升灵米就能换十张,陈麓原便用一斗灵米换了一百张,店家还多送了十张。
目的达成,两人不再逗留,回驿站后休息了一晚,主要是马匹需要休养,次日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路。
一路顺利,毕竟乃是郡城,修仙者斗法劫道那是打几大筑基家族的脸,谁会找死?
不日,陈麓原两人返回,李晟安拿了飞剑,满意的点点头说声不错,黄恩志本来还有些忐忑,闻言松了口气,此人行事霸道,但没有那种喜怒不形于色,其实还算好接触的。
再有陈麓原带回的那株紫铃草,李晟安亲自栽种在预留的园圃之内,边上用竹条圈起来,以免被踩踏,最后舀一瓢灵泉灌溉,就算完活了。
紧接着,黄家又派了两名练气中阶的客卿过来,看来此次是势在必得了。
而这几天中,覃老汉始终没有气感,毕竟年纪大了,李晟安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有条不紊的安排在山上值守的村民下山。
但还不保险,等陈麓原一回来,便让他领着土匪也一起下去,连快要临盆的林秀一起,也只能跟着下山,未免殃及池鱼,还得离开村子进山躲两天。
如此折腾,李晟安心中愧疚不已,林秀却不怕,笑道:“放心,我没那么娇气,你好好的,我娘俩等你接我们回去呢。”
同时,山下村子里也是一阵鸡飞狗跳,李晟安又有些后悔那些家禽猪仔买早了,现在动起来就有些麻烦。
不过也不会走太远,只是顺着很窄的溪流一路往上,七八里处有个平坦的山弯,村里有勤快的,还跑这边垦了些土地,其实还没出龙头山地界。
李晟安感知着村民们的脚步,知道林秀被人照顾得很好,便放下心来。
所有无关人都已经撤离,李晟安招来黄家的客卿三人,还有黄恩志,随口问了几句,大致知道几人手里的手段,与应对练气圆满的一些准备。
然后领着人下到半山腰等侯消息。
山上有才开辟好的田土,山下又是村庄,可不能损毁了,只有半山腰适合,反正山路还要修整拓宽的。
接下来几人也不多说,只静坐调息等待消息。
直到三日后,一道白影闪身而来。
却是个油头粉面的练气中期修士,此人以前在张家聘为客卿,却勾搭上了张家家主的一个得宠小妾,随着黄家势大,又转投黄家。
这次悄悄潜入,与内应的老情人引出张家家主张奉泰,用黄家事先准备好的毒火锥突袭成功,将张奉泰打成重伤,后携老情人逃离,半路又将这蠢货凡人女子扔下,独自逃了出来。
此事之恶劣不仅因为张奉泰头上泛绿的头冠,与危重的伤势,更甚者在于这女人还是灵根子的母亲,如此才恩宠不断,地位也是母凭子贵,毕竟修仙家族多以灵根论嫡庶。
因此,张家老太爷张悯德暴跳如雷,明知道黄家在冲水坪那边陈兵压境,依然追了出来,没办法,这事实在太过恶心。
张家不将此人除掉,脸都没了。
而黄家派遣这客卿搅动局面,自然有所保障,各种神行符遁地符用之不尽,丹药也是应有尽有,都是保命的手段,如此,终于撑到了龙头山地界。
李晟安几人正面色微妙的感叹,忽然一道怒极的声音凌空而来:“贼子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