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虚数之树」的方法、获取「充足崩坏能」的途径,它们又究竟是什么?”
“它们都来自「崩坏的意志」,幽兰黛尔。”
“——什么?”幽兰黛尔顿时瞪大了双眼。
“没错,崩坏意志。当世律者的来源,当今崩坏的起点。祂被奉于神之名,长存于天命五百年的历史中。”
“但所谓的「神明」并非不可企及。只要行于相同的道路,目视同一个终点……人类,也可以与神接触,甚至达成「协议」。”
“……协议?”
“坦率地说,我并不喜欢世界蛇的圣痕计划。但如今,天命已经错失了阻止它的最佳时机。回到原点,也是在为我们自身创造机会,重构世界的局势。”
“而祂……也乐于欣赏这样一场颠覆时空的「戏码」。”
“崩坏意志为我降下了虚数之树的「门扉」;而我,则将在这件事上成为祂在人类世界的代行者。”
“……从「权能」的角度可以这么说。不过,「接触虚数之树」,那也必定会让我成为不同于律者,甚至超越其上的存在。”
“那虽然需要我付出「自我实体」作为代价;但其「权能」,也足以让我重组「世界」。”】
虽然他的说法有着一些歧义,不过他们现在并不需要将其理解。
祂的确是当前文明律者的来源,因为那是由“崩坏意志”所定下的律者。
前文明留下的后手,可还没到揭开的时候。
【对于奥托的这些冗杂解释,幽兰黛尔已经无意再听下去了,此刻她只想得知真正的代价。
“为了达到刚才列举的这些目的——你究竟打算把什么支付出去?”
“「现在」。”
奥托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个幽兰黛尔曾经想过却不肯相信的答案。
“我之前也告诉德丽莎了——”
“『我将从「时间的枝条」上抹消这五百年的历史,让世界重新回到卡莲·卡斯兰娜还活着的那个状态』。”
“『我付出的代价就是在虚数之树上流动的时间,或者说「现在」本身』。”
……
“……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么我们面前的「现在」,此时此刻的现实世界,又将会如何?”幽兰黛尔继续追问,今天,她一定要得知所有的真相!
“在这个柯洛斯滕之外,它们会不留痕迹地消失。柯洛斯滕将成为我们这个潼灭时代唯一的墓志铭——”
“——以此,来代替那些对于「人类」而言更加不可承受的牺牲。”
“你的意思是……在柯洛斯滕之外……”
幽兰黛尔的瞳孔不禁颤抖。
“这,就是「重新来过」的代价。”
“是我正准备执行的、成功率最高的那个方案所对应的代价。”】
【“这太疯狂了。”
“你不喜欢「圣痕计划」,却打算要整个世界为此付出比「圣痕计划」还要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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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乎是在谋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主教!”
“嗯,没错。”
奥托没有否认她的说法,毕竟,他比她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人类……会因此还是「人类」。”
“可是这又能有什么意义?我们守护人类,守护的是那些活生生的自由意志,而不是某种空泛的概念!”
“……你错了,幽兰黛尔。我恰恰是要从「人类」这种空泛的概念中,拯救出一个活生生的自由意志。”
“你知道她的名字。”】
【“……”
幽兰黛尔微微一叹。
“你终于还是提到她了,主教。”
“是啊,我们兜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最终才来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这不是试图谋杀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理由。更何况那个时代早已远去,当事人也只有你还活着。”
“嗯,每一个正常的人类都会这么想。”
“所以,作为「正常人类」的一个代表——”
“——幽兰黛尔,我会给你一个机会。”
“杀死我。这样我的计划也就随之一道烟消云散了。”
奥托敞开了双手,似乎是在示意着幽兰黛尔用手中的长枪刺穿他的神躯。
“站在你面前的人,他不过是一个由罪恶与欲望所构成的集合体。”
“他明知道德而不守道德,明知伦理而践踏伦理。”
“他渴望智慧,却不过是为了实现个人的满足;他崇拜美好,却不过是为了否定丑陋的存在。”
“他觉得这世上充满了多余的人,以至于生命的价值都被那些人糟蹋得一文不值。”
“只有在自己的生命被画上休止符的时候……「奥托·阿波卡利斯」才会仰望着纯净的天空,享受片刻那神圣带给灵魂的战栗。”】
为了所爱之人而毁灭世界吗……
【“……不错的反派演说。但是,主教——”
幽兰黛尔挑起散落的金色长发,她的眼神中仍旧带着探究和坚决。
“——这似乎更加印证了你仍然有所保留。你说我有权知道真相,你的说法却充斥着话术,让人雾里看花。”
“5年前,我曾在量子之海见过一个真正的世界毁灭者……而你的精神状态,却与她截然不同。”
“哈哈,是吗?”
奥托并不否认。
“可我认为现在的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不阻止我……”
“……我就一定会「谋杀世界上的几乎每一个人」。”
所以现在,他们之间必须有一场战斗。】
【那一次,她毫无疑问的败了,对此,她也有所预料。幽兰黛尔摇了摇头,结束了对那一次战斗的回忆。
她举起手中漆黑的长枪,再一次看向了眼前的教堂,在门的背后,或许主教早已为她们准备好了舞台。
这一次,她要和琪亚娜一起,真正终结主教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