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风儿在耳边雀跃，群山在祝福，森林在欢呼，就连蔚蓝的天空，都是万里无云，一片坦途。
方羽策马奔腾，不断加速。
血液流动加速，心脏跳动剧烈狂野！
一股股喜悦之情，带动全身的血煞加速流转。
原本就达到炎汉锻体术第四重罡煞小成的境界，亦是勇猛精进，一路狂飙，已经接近大成不远矣！
吼！
长空一声虎啸！
十丈高的猛虎军煞主动浮现，与之呼应，好似多了一丝灵性，原本空洞的双目多了一丝亮光。
咚咚！
无畏心跳动！
独特的气场和呼吸节奏，向身后的十骑蔓延，渐渐连成一线。
蓦然
一头三丈高的朱雀飞出虚空，长空鸣叫，燃起阵阵焰火。
一时间，虎啸凤鸣，双重叠加。
方羽更是如拔云见日，知晓了聂辽的军煞根基。
所谓根基。
他的猛虎军煞根基是无畏，无畏心，无畏气，只有无畏才能具现军煞，赐予将士们全属性30增益。
聂辽的朱雀军煞根基是不抛弃，是对袍泽的不放弃，不抛弃，唯有如此才能具现军煞，赐予将士们微量体力再生的强悍能力。
军煞之间可以互补，同样也会相斥。
体现于不同的根基。
比如仁义和狠毒，是无法兼容的。
而无畏和不放弃，不抛弃的理念，则可以完美契合！
众人在两股军煞加持之下，血气流动加速，原本那些晦涩难懂的功法瓶颈都在这一刻松动。
霍然！
聂辽体内气劲一震，周身散发着玄妙之光，竟然通过气息共振，从方羽身上领悟到了血罡境突破之机，悄无声息的突破到罡煞境。
那原本虚幻不实的朱雀，立刻一变，渐渐有了实体，呈现出灰白煞光。
不仅是他。
瘦猴、胖达、叶雄、王灵、塔山、大牛、二虎、铁牛等人，无不凭空多出了一些记忆碎片。
对于淬体、筑基、血罡境等，武道三流、武道二流，武道一流之境有了更深的领悟。
他们虽然还没有直接领悟罡煞，可只要实力到了将再无隔阂！
这是独属于兵家的传承之法！
方羽也是在无意间，契合了兵家勇猛精进之道，这才无师自通的领悟了这一道秘术。
“远如期，益如寿。”
“处天左侧，大乐万岁。”
“与天无极。”
“雅乐陈，佳哉纷。”
“单于自归，动如惊心。”
“虞心大佳，万人还来，”
“谒者引乡殿陈，累世未尝闻之。”
“增寿万年亦诚哉”
一首炎汉歌颂凯旋远征得胜的歌曲，自方羽口中吟唱。
即便他痛恨狗皇帝和世家，可当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涌上心头。
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吟唱出来
“远如期，益如寿。”
聂辽等老卒，亦是情不自禁的跟随吟唱。
他们本就是炎汉老卒！
他们本该放声高歌！
只是唱着唱着，一曲作罢。
方羽的情绪渐渐回落，蓦然回首，朝天阙，旧日不在，转逝去。
马蹄渐渐变为轻缓，众人的情绪也跟着变得低落。
他们一同跟着方羽看向东南方
那是天都长安的方向
曾是他们一生梦寐以求，妄图靠着军功，封侯拜将，想要前去的理想之地。
可如今
物是人非，宛如隔世。
“大哥，我们还能回家吗？”
瘦猴忽然问道，胖达、聂辽等人，亦是将目光转向方羽。
“会的，我们会回去的。”
方羽语气异常坚定！
只要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老兵们的清白，本来就是他们应得的。
导致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阴山之战，罪兵营，演武沙场，奇袭黑水城，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这一点，不仅他知晓。
炎汉的皇帝和那些世家门阀们，同样清楚。
红叶县坐落于阴山之西，位于狼头山和大青山交汇之地。
不仅有伊吾河的分流流过，北面更有千里草原，周边百米之地，亦有贫瘠之地可以耕耘。
而在广阔的群山之间，各种铜、铁、墨石、金银等矿，多不胜数。
故而，此地汇聚了数万户人口居住，而在管辖范围内多有矿镇，以及未开化的蛮族。
“来者止步，请将马匹留置驿站，不得入内。”
稍微到达城门，便有两名驿卒在官道将方羽等人拦住。
“如此有劳。”
方羽并没有为难对方，下了马，客气的拱手说道。
瘦猴等人也是跟着下了马，纷纷将麻绳交给一旁的驿卒，随后接过了条子。
“让一让！”
“闪开！”
轱辘
一架马车飞快从官道飞奔，看着方羽等人挤在驿站门口，那车手直接怒目扬眉，大声吆喝。
“你”年轻的驿卒刚想伸手去拦，即刻被年长的拦了下来。
方羽等人似笑非笑的落在两名驿卒身上。
我们就拦，他们就闯是吧。
“咳咳，几位来了红叶县可要小心呐。”
“最近来了不少王孙贵族，都是名门子弟，切莫冲撞了，免得招惹不快。”
年长的驿卒尴尬的解释了一句，随后招呼身旁驿卒将马匹放好。
“诸位还请出示一下通行令牌，或者文牒、路引等。”
方羽也没有为难对方，直接亮出干戚义从的兵牌，任由对方拿着用自家的令牌对照阵纹。
“干戚义从，统领方羽。”
“干戚义从，周漆、叶雄、孟达”
一个个登记之后，年长驿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瞪大了眼睛，不由喃喃自语道“想不到他就是虓虎方羽！”
“也没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嘛，挺客气的。”
“虓虎方羽？”
小驿卒刚好回返，听到虓虎这两个字，立刻眼睛一亮挤了过来，语气激动的说道。
“头儿，你说虓虎？难道刚才那几人就是？”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哎呀，你这不早说啊。”
小驿卒急忙冲进舍内，取出笔墨猛然追了上去。
“你干啥子呦？”
“我妹妹要签名啊！”
“啥，你妹妹要签名干啥子嘞？”
年长驿卒有些疑惑的看着风风火火追上去的小驿卒，顿觉自己老了。
“哈哈”
“大哥，想不到你这么受欢迎啊。”
“聂兄也是。”
“你们没看到刚才那小子满脸的痴傻，笑死我了。”
胖达拍着方羽的肩膀，哈哈大笑。
可笑着笑着，众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他，眼眸里露出怜悯之色。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刚才小驿卒，要了大哥、聂辽、瘦猴、王灵、塔山等人的签名，却是下意识忽略了他。
忽略了他
胖达僵硬了，心情一下子不美了。
“哈哈哈。”
“谁让你穿着锦袍，傻了吧。”
方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二，众人则捂嘴偷笑。
插曲过后，他们向着城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