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拿起密码本,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可是个好东西!”
“对我们的密码破译工作至关重要!
“有了它,我们就有可能解开敌人的情报密码,掌握他们的行动计划。”
“我就带回去了!”
说着,他小心地将密码本塞进内衣口袋。
陈沐会心一笑,他当然明白戴老板为何如此重视这本密码本。
此前中国在情报战在线吃了不少亏。
军方日益严重的泄密情况和频频出现的失误让蒋委员长极为震怒。
为此,蒋委员长专门成立军事情报处,用以打击日本间谍的猖獗活动。
其中很重要的一件任务就是破译敌方的密码。
就在今年年初,军事情报处想尽办法从全国各大高校中挑选最优秀的数学家。
组成了专门的密码研究室,专门研究破译日本的电讯密码。
也就是后来“黑室”的雏形。
但效果并不是太好,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缺乏真实的原始数据作为对比分析的材料。
这所谓的原始数据,指的就是日本间谍的密码本。
这些数学家利用日本间谍使用的密码本用来进行对比分析,
找到其中的规律,这才能有的放矢地进行破译。
然而,日谍的密码本岂是那么容易缴获的?
一行人的视察圆满结束,戴老板心满意足地上车离开了外勤组的基地。
陈沐站在原地,目送车队远去,直到车辆消失在视线尽头。
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卧室继续他那被打断的休息。
……
就在陈沐进入梦乡之时,远在沪市的一间宽大办公室里,
特高课课长楠本实隆正紧锁眉头,仔细阅读着手里的电文。
看完电文后,他沉思良久,
这才抬头看向躬敬站在办公桌前的佐川太郎,沉声问道:
“佐川君,你对金陵方面这段时间突然发生的变化,有什么看法?”
作为特高课负责情报工作的骨干,
佐川太郎听到楠本实隆的问话,面带尤豫地思考片刻,这才谨慎地回答:
“课长,您指的是我们在金陵的情报小组接连遭受破坏的事情吗?”
楠本实隆点头确认道:“没错!”
“我们那么多优秀的谍报特工,就此陷落在金陵。”
“这其中必然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佐川太郎脸上虽然露出为难之色,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金陵那边的形势变化确实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这半年多来,我们接连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但迄今为止,这些情报小组的复没都显得太过突然,没有一丝迹象。”
“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具体暴露原因。”
楠本实隆听着佐川太郎的汇报,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
他挥了挥手中的电文,声音提高了几分:
“根据电文显示,自南造云子掌控的四个情报小组复没后,”
“如今又接连损失了花狐小组和落叶小组!”
“这样算来,短短三个月内,我们已经损失了六个情报小组!”
“对我们造成这些重大损失的,是中国谍报部门军事情报处的行动科。”
“这个情况,你了解多少?”
“有一些了解。”佐川太郎躬敬地回答,
“据我们所知,军事情报处下属部门中,”
“以往与我们交锋的主要是他们的情报科。”
“这个部门在过去的交手中并没有对我们构成太大的威胁。”
“可是这几个月来,他们的另一个部门行动科却异常活跃。”
“突然展现出不一样的战斗力。”
“我们遭受的损失几乎都是这个部门造成的。”
“但遗撼的是,我们对这个部门缺乏足够了解。”
“目前正在努力搜集他们的信息和情况,但这需要时间。”
楠本实隆听到他的话,脸色难看地将手中的电文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厉声怒斥道:
”时间!时间!我当然想给你时间!可是对手会给我们时间吗?”
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焦虑,却又无可奈何,
”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了解军事情报处的情况,找到应对之策。”
“很抱歉,课长!”佐川太郎深深鞠躬,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自从南造云子被捕后,我们在军事情报处就失去了可靠的情报来源。”
“若想获得更多具体情况,需要耗费的时间会很长。”
“因此,我建议激活暗影小组,对军事情报处的行动科进行主动侦察。”
“不知课长您的意见如何?”
暗影小组是隐藏在金陵多年的一个情报小组。
曾经传递出多次重要情报,深受特高课重视。
是特高课最为重要的几个情报小组之一。
这个小组并不负责联系被策反的鼹鼠,只负责观察和情报收集。
这次落叶小组复没的消息,就是他们察觉并发往沪市的。
激活这个小组意味着要将他们暴露在更大的风险中,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楠本实隆半晌没有说话,他知道佐川太郎的建议有其道理。
但将如此重要的情报小组主动送到军事情报处面前,无疑是要冒极大的风险。
然而当前局势日益紧张,他迫切需要大量有价值的情报来了解中国政府的动态。
可金陵的情报组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接连出事。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利弊。
直到过了许久,楠本实隆似乎才最终下定决心。
只见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佐川太郎,沉声说道:
“去给暗影小组发报吧!”
“让他们务必小心行事!”
“这次行动关系到我们在金陵的情报网络能否恢复。”
“但同时也要提醒他们,一旦发现有危险,要立即撤离,确保自身安全。”
“是!”佐川太郎立正躬身,随即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远在金陵的一处高档住宅里,一位身着丝绸睡衣的美妇人轻轻关掉了收音机。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良久,她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火柴,将手中的信纸点燃。
跳动的火苗映照着她姣好的面容,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