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听了陆逊的话,心中又急又气,他强忍着怒火说道:
“陆太守,如今大都督就在合肥城门外,因城防之事怒气正盛,他指名要见您,您若不去,恐怕会让事态愈发严重。”
陆逊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双手抱胸道:“徐将军,你莫要夸大其词。这合肥城我经营许久,自有我的道理。大都督若要巡视,来这城主府又有何不可?”
徐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陆太守,您也知道如今两军对峙,局势紧张,大都督也是为了战局着想。您就看在江东大业的份上,随我去见一见大都督吧。”
陆逊冷笑一声,道:“徐将军,你莫要拿江东大业来压我。我陆逊做事,向来只凭自己的判断。这合肥城的防务,我自认为安排得当,大都督若有异议,大可前来与我探讨,而不是这般兴师问罪。”
徐盛见陆逊如此固执,心中暗暗叫苦。
他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说道:
“陆太守,您若执意不去,那我也没办法。但大都督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若是他等久了,发起火来,这后果恐怕不是您我所能承担的。”
陆逊不屑地看了徐盛一眼,道:“徐将军,你不必拿大都督来吓唬我。我陆逊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质问。你且回去告诉大都督,就说我在此等候他大驾光临。”
徐盛无奈,只好转身离开城主府。
他回到城门外,将陆逊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周瑜。周瑜听后,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缰绳都被他攥得咯咯作响。
“好!好一个陆逊!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周瑜怒喝道,“本都督今日倒要看看,他陆逊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说罢,周瑜一夹马腹,带着亲兵就要往城内冲。
徐盛见状,赶紧拦住周瑜,说道:“大都督,此时不宜冲动。
这合肥城内情况不明,我们贸然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可就麻烦了。”
周瑜瞪了徐盛一眼,道:“你难道要本都督就这么算了不成?”
徐盛急忙说道:“大都督息怒。我们不妨先冷静下来,想个万全之策。如今陆逊如此傲慢,我们若强攻进去,反倒显得我们理亏。不如先派人去探探城内的虚实,再做打算。”
周瑜听了徐盛的话,稍稍冷静了一些。
他沉思片刻,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你速去安排人打探城内情况,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徐盛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安排好了人手。周瑜则带着亲兵在城外等候消息,他的脸上充满了怒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瑜的耐心也在一点点地消磨。
终于,派去打探消息的士兵回来了。
“大都督,据我们打探,合肥城内守军并无异动。”士兵汇报道。
周瑜听后,眉头紧锁,“徐盛,不用等了!直接冲进去!”
徐盛急忙拉住周瑜的缰绳,苦苦劝道:“大都督,些许小事何至于此!我们再等一等,说不定陆逊会改变主意出来相见。”
周瑜怒目圆睁,大声吼道:“等?还要等到何时!那陆逊如此嚣张,不把本都督放在眼里,若再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军威严何存!”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只见合肥城城门缓缓打开,陆逊带着一众官员走了出来。
陆逊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双手抱拳,对着周瑜说道:
“大都督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大都督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啊?”
周瑜冷笑一声,勒住缰绳,上前几步,大声质问道:
“陆逊,你可知罪!两军即将交战,你却如此疏于城防,粮仓不派人看守,城门大敞四开,这是何道理?”
陆逊不慌不忙地说道:
“大都督,我如此安排自有我的道理。合肥城百姓众多,若加强盘查,必会惊扰百姓,失了民心。而粮仓放在城内,是因为城内防守更为严密。况且,曹魏间谍若想混入,加强盘查也未必能拦住他们。”
周瑜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陆逊说道:
“好一个自有道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民心固然重要,但军心更重要!若粮草被烧,城门被破,百姓又将如何?你如此独断专行,不把本都督的命令放在眼里,是何居心?”
陆逊拱手道:
“大都督,我陆逊一心只为江东大业着想。我在合肥经营许久,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我的安排,都是为了能更好地应对曹魏的进攻。若大都督有不同意见,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而不是这般大动肝火。”
周瑜怒极反笑,道:
“商议?你何时把我当作可以商议之人?你在合肥,俨然就是一方霸主,根本不把我这个大都督放在眼里。今日,我定要好好整治整治你这目无尊长的毛病!”
说罢,周瑜便要下令亲兵动手。徐盛见状,赶紧挡在中间,说道:
“大都督,陆太守也是为了江东好,只是我们的想法不同而已。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内部不可再起纷争,否则只会让曹魏有机可乘。不如我们先放下争执,共同商议如何应对曹魏的进攻。”
陆逊也道:
“大都督,徐将军说得有理。如今曹魏虎视眈眈,我们应团结一心,共抗外敌。若因为这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实在是不智之举。”
周瑜看着徐盛和陆逊,“呵呵!你们两个倒是会说!本都督就不信没有你陆逊这一仗打不赢了!”
“陆逊!本都督罢了你合肥太守之位!你自己去会稽找主公领罪吧!”
陆逊听了周瑜的话,顿时怒火冲天,他指着周瑜鼻子说道:
“周瑜周公瑾!我忍你许久了!”
“赶我走无非是怕我分你功劳!”
“好好好!你不就是想让本太守走吗?本太守还不伺候了!我这就去找主公,让主公罢了你大都督之职!”
陆逊转身进城,没有给周瑜留一点面子。
徐盛呆愣在原地,嘴里不停念叨着:“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啊!”